第4119章 番外：赌月亮

<p>墨宸回去的时候，染白正懒洋洋的侧靠在榻上看书，红衣如血，映着窗外冰天雪地，见他回来，她放下书牵起他的衣袖，漫不经心：“先生去哪了？”</p><p>“和他们说了些话。”他低声。</p><p>“和我说吧。”染白喔了一声，半勾着薄唇笑，“我都听。”</p><p>“阿白。”</p><p>“嗯？”</p><p>“新年快乐。”先生捏了捏她的脸，温声道，眉目清辉柔软。</p><p>“先生也是。”</p><p>这一年的除夕，终于可以好好过了。</p><p>时至晚上的时候，外面大雪纷飞，夜色寒凉，大家都坐在阁楼中包饺子，地上铺了毛绒绒的毯子，直接坐着也不觉得凉，说说笑笑，吵吵闹闹，声音传出去很远。</p><p>染白什么也没有说，只是盘腿坐在先生的旁边，银发懒懒垂在身后，松倦散漫，侧眸看着他，桃花眼中融融笑意，眼尾风流薄情，眼神却专注一人。</p><p>墨辰即使看不见，也知道她一直在看他：“有什么好看的？”</p><p>“看不够啊。”染白撑着下巴。</p><p>旁边的封落应厉等人简直没眼看，抑扬顿挫哇哦个不停，哄笑起伏。</p><p>“别闹先生。”染白瞥了他们一眼，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，不容置喙。</p><p>“知道了知道了，只要殿下才可以闹先生。”凤凰的羽毛都快要藏不住了，尾巴悄悄露出来。</p><p>染白挑眉，也没反驳，懒洋洋的晃着先生的衣袖：“要做什么？”</p><p>“给你捏个小狐狸。”先生白衣雪袖，腕骨冰凉如玉，弧度精致，手也是极为修长的，骨节如竹，用面粉捏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狐狸。</p><p>染白伸出指尖戳了戳那只小狐狸的肚子：“然后一口吃掉。”</p><p>“都给你吃。”</p><p>“别捏的太好看。”染白说。</p><p>“好。”</p><p>先生从来不问她为什么，所有的结果都是无条件的纵容和答应。</p><p>染白低低笑了一声，靠近贴着他耳朵说：“不然怕舍不得吃掉。”</p><p>灯火融融，夜色沉沉。</p><p>凤凰歪倒在一旁：“今年的除夕要一起吃饺子呀。”</p><p>饺子已经煮好了，封落嘴馋，偷偷尝了一个，烫的原地蹦迪，灵魂出窍。</p><p>意汐面无表情的啧了一声：“活该你。”</p><p>同样是猫妖，还是它成熟稳重。</p><p>染白是无所谓的，只要封落不偷吃先生给她包的饺子，她还可以和颜悦色同封落说话。</p><p>冥把桃花酒从树下挖了出来：“都喝不喝？”</p><p>“喝啊！！”</p><p>“喝！”</p><p>“我也要！”</p><p>先生拿了两个酒杯放在面前，亲自给染白倒满，晶莹剔透的酒水映衬着指节雪袖，含笑道：“阿白。”</p><p>他生了一副好嗓子，嗓音低沉缱绻，融化了一整季的雪水：“同先生醉一场？”</p><p>“好啊，不醉不休。”染白应下来，接过了先生手中的酒，和他碰了下杯，仰眸一饮而尽，烈酒直灌喉也不觉得灼。</p><p>酒水入喉，转而空杯，先生性情温良，喝酒的时候却不见得，他爱烈酒，爱畅饮，爱一切无拘无束，逍遥自在。</p><p>“来来来，一起喝。”封落叫道，“宿主，先生。”</p><p>所有人一同碰杯，酒映烛火。</p><p>长明不灭。</p><p>这杯酒。</p><p>敬未来。</p><p>愿长欢喜，愿无忧愁。</p><p>到了最后，谁都喝醉了，还在碰杯，倒下一堆，十二点的钟声如约响起。